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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场记

时间:2018-07-21 19:28:52  作者:  来源:  查看:0
菜场记
黄心怡

近日,我家掀起了一波美食风,若要追根溯源,那定是从“十三香小龙虾”开始的。也正是这波美食风,促使我妈逛起了菜市场,而她这一逛就停不下来了。本人表示,菜市场不就是嘈杂喧闹、零乱不堪的地方么,为什么要逛个没完?在我的几次吐槽之后,老妈决定带我去趟菜市场,让我见识见识这市井之地的“生趣”。
一踏进菜市场,就有一股子味儿冲进鼻腔,混着鱼腥气,还有蔬菜、瓜果、猪肉混杂的味道,都在立夏微微有些闷热的空气里酝酿着。一个小拐弯,便是一家调料铺子,它散发的气味自然不必说,像发酵了似的,愈来愈浓。仔细一瞧,这铺子不过四五个平方,店铺中间挨挨挤挤地摆着三十来个驼色大麻袋,每个麻布袋里都装着一味调料。火红的小米椒,颜色略淡的剁椒,褐色的八角、桂皮、茴香,雪白绵密的山药干,琥珀色的金丝蜜枣……那色泽,简直是奇了!老板娘一身素色打扮,干净利落,忙着料理铺子,忙着招呼客人。
“午饭烧剁椒鱼头怎么样?”老妈的提议总是非常有“创意”,没等我回答,自信满满的她已经拉着我往鱼摊走。估计这会儿正是菜场的“早高峰”,用人潮拥挤来形容,真是一点儿都不夸张。讨价还价的、手机微信扫码的、卖力吆喝的,甚至还有谈论天气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大概就是如此吧!
挤着挤着,终于到了鱼摊,我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生怕地上的血水弄脏了我的白球鞋。老妈看到我这副架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是对我这般矫情的嫌恶。我转过头去,根本不屑搭理她。
“小姑娘,跟妈妈买菜啊,今天的胖头鱼都是千岛湖来的,买个鱼头吧,鱼头吃了聪明,保准成绩好!”这鱼头还能和成绩挂钩,我也是服了老板的口才了。这下,我老妈更起劲了,“老板,这个最大的帮我称一下”。老板拿起鱼头过秤,那鱼嘴还在一张一合地打着节奏,鱼眼睛也极其透亮,这让我想到了某一年的高考神题——鱼眼里闪着诡异的光……
接过沉甸甸的大鱼头,只听见对面卖东北豆腐的老夫妇热情地招呼我们过去,“姑娘,买了鱼头,怎么能不配点儿豆腐呢?俺们东北豆腐,吃法可多了,可以炖鱼头,可以烧蔬菜,就是最简单的豆腐蘸酱吃,也香得很!只有俺们东北的大豆腐才这么好吃!”听罢,我们请老板切了一小块老豆腐,热心的老板娘还顺手送了一把小葱。
鱼头、豆腐、各味调料,竹笋、菌菇、火腿腊肉……这里就是菜市场,没有风花雪月,没有咖啡红茶,也没有诗和远方。菜市场有的,只是最原始的食材,只是老板们的起早贪黑、脚踏实地,然而“民以食为天”,在喧杂的菜市场里,工作、学习,所有的烦心事统统放到一边,只需要打开感官去感受食物的原始气息,即使是和老板讨价还价,那也是生活最原本的样子。
此刻,那些夹杂着生食和熟食的混合气味,反而让我“闻”到了妈妈所说的“生趣”究竟是何物。一饭一蔬固然简单平凡,但热闹市井里普通人的勤劳努力让我看见了什么是真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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