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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忆是昆明

时间:2019-03-08 09:43:23  作者:张瑞卿  来源  查看:0
浅草
清晨,
深褐色的大坝上的第一缕光景,
照亮了绿色的藤蔓,
也照亮了黛色的四瓣梅。
泡沫箱里,
牛肝菌绿得鲜亮,
还沾着迟迟不能退去的薄露。
早餐店人满为患,
面条夹杂着米线在大锅里煮开了花。
就在这时
“呜——”
长长的一声鸣叫
撕破夜的宁静。
铁轨与车轮摩擦的声音,
缓缓穿过一条条纵深百年的道口。
车还走着,
人却宁静……
然而,
这一切,
早已成为回忆。


静静地,我倚着大巴车的明净窗户,拼命以想象充实着眼前的景象。它太忧伤了,但又太重要了,以至于构成了我对昆明,这个西南边陲的城市,记忆的大半。
一刹那前,我的视线里,两道清晰可辨的轨痕,才刚刚穿过脚下的公路,远远地伸了出去,变成了真正的铁路。钢轨是锈迹斑斑的,与灰色的枕木形成极为鲜明的反差。那道碴中,杂草奋力打破了坚硬石块的封锁,向世界以青绿崭露头角。爬山虎反倒成了看客,只能靠在一旁的墙上。而它的叶子却都还不甘心,奋力地伸出手去,想要握住时光的脉搏。

它们,都是火车从前的朋友,每当他走到这里,它们总是要招手示意,表示问候。但他们不知道,它们的朋友已经离他们而去。深情的目光里,它们仍在等待。
我,也在等……
“火车没有汽车快”,是老昆明人不可或缺的记忆。被称作第二条苏伊士运河的它,为昆明带来了开放的福音。它曾经是那么的杰出,将无尽的世界资源输入封闭的云南边陲。顿时间,“万里天堑变通途”不再是梦,“从此,山不再高,路不再漫长,各族儿女欢聚一堂”,成为了现实。
“滇越铁路”,是他的名号。人字桥,是它的心脏,千里盘山路,是它的脊梁。蜿蜒曲折,绵延不断是它的特点,不怕艰难是它的品质。面朝黄土背朝天,它都能坚持下来,从未中断。

忽然有一天,子弹头列车飞入了彩云之南。三百余公里的时速,映衬得只有五十公里设计时速的它,十分渺小。它往日的威风,竟然荡然无存。残酷的现实,打得他无处存身,败下阵来。
但退在昆明,并非是某一种程度上的失败,反倒更加成了亲切的化身。昆明北站,退去了急匆匆赶路的人群,换上了悠游自在的儿童和老人。皮箱不见了,手拎包,变成了最常见的行李物品。车厢,再也不必要挂上十节,九节,仅仅三节车厢,便宽敞有余。
四年前的一天,我也守在了那可以任意推拉的窗户背后。火车呜呜,牵着车厢,穿街过巷。昆明人的生活更近了,以至于触手可得。窗外、窗内、各型各色的人们,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原先,车外人们十分闲适,而车内的人们都想着如何抵达目的地,但这时,车内车外的气氛彻底通畅了。没有一个忙人,大家都闲下来了。列车员就坐在我们对面,亲切的聊着天。窗外的光景,就那么慢慢过去。
列车再也不用规规矩矩地停到某一侧的站台上了。只用一条侧线,或正线的铁轨,就完全可以停车。下车也随性了,再也不必要非走什么站台出站口的了。出去就行。这一下,仿佛乘了私家的小车,一切都随意。《昆明的雨》一文中,作者的鸡枞菌至少可以捡了罢。
可惜,“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的事情太多太多。怎么就非得“此事古难全?”其实上,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永远能够存在下去的事物,过去了,就只能过去了,谁也无能为力。正如高大的地铁围挡,瞬间拔地而起。那米轨线路,早已经躺到水泥下面,静静安息……


钢筋混凝土,
冷淡、无情,
现代化的潮水,
漫过堤岸,
试图夺取这座城市——
曾经永不磨灭的灵魂。
但是,
灵魂可能被夺走吗?
不可能的!
记忆在,
灵魂便在。
倘若问我何最忆,
最忆是昆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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