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葬礼》故事梗概

《一个人的葬礼》故事梗概

编剧：邓名乐
故事发生在湖南郴州桂阳地区一个雇农家老三的身上。
民国20年，1932年，湖南郴州修飞机坪，预计每天要有10万人为修飞机坪付出艰辛。指标是家有五个子女的抽二人去修，三个子女的抽一人去修，每人修满10天的可以回家。老三家正好五个兄弟，二个指标。可老大只能吃不能做，老二是病科子，老三正逢15岁，老四常年在处学裁缝手艺，老五才几岁，这个指标就落在15岁的老三身体上。老三不仅完成了自家二个指标的任务，还完成有钱人家的4个指标的帮挑。整整60天呀，一个15岁的身体是何等的坚强、顽强、刚强呀。


1935年10月，正是红薯收获的季节，不知哪支国民党的部队来到一个叫杨柳坪的邓家村抓壮丁，结果雇农人家老三给抓了去，老三那年刚好18岁。老三给国民党军抓去做壮丁，这个壮丁是一个苦差事，挑夫，专门给部队挑枪支弹药、大米粮草之类的东西。一挑就是三年，走南闯北，走遍了大半个中国，吃尽了苦头不说，连性命都无法保证，死后是全尸还是残骸断骨，或是喂野狗都只能听天由命了。
邓家村这个地方很穷，穷的连山领上不长一棵树，光秃秃的黄土山丘，把这个村的男女老少折磨的没有脾气。尽管有一口好的水井，但煮饭煮水的柴木却无法解决，每天要到几公里外的山丘里或田埂中去割杂草来晒干烧饭吃。因此，这个村的男人都很难娶到老婆，大部分都常年在外打长工养家糊口，每年只回一次家团聚。
老三是一个硬骨头的汉子，为了保护老四和老五，他咬牙告别亲人随着国民党的队伍东躲西逃，但他无时不刻不思念自己的父母和兄弟。与老三一起被抓壮丁的还有他的堂弟富子，在队伍里至少还有一个堂兄弟在一起作伴，多少还有一个人说说家乡话。但堂弟很胆小，身子骨也瘦弱，挑不了多少东西，经常给国民党军官打骂不说，连吃的东西都是给吃剩下的食物。所以，富子经常在老三的前面哭泣，怕军官打，整个人都快崩溃了。老三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除了安慰再把自己的口粮给一部分他吃之外，就是帮他分担一点重量了。
老三人机灵，是个孝顺儿，还是一个擅长广交好友的人才。在那兵荒马乱连性命都无法保住的连温饱都无法解决的战火岁月，他却向押送挑夫的军官要了一张自由通行证，有了这张通行证，就可以自由地回家乡，不会给路途中其他的国民党部队给再次抓起来做壮丁做挑夫了。有了这张通行证就可以回乡见到自己的年迈的父母和兄弟亲人，老三心情可想而知是多么的兴奋和激动呀。当老三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向堂弟富子告别时，见到富子哭得那个伤心，那个断肠，再想想他的瘦骨和懦弱，如果带他一起走，只有一张通行证，不带他走，肯定会死在荒野。老三思想着实左右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他的善良击败了他的老实，痛惜地把通行证给了富子，告诉富子，回到家乡后一定要告诉他的父母，他还活着，一定会保住性命回到家乡的，让他的父母放心，不要伤心难过……
没想到，富子回到家乡后，把老三的给他的包袱往他母亲怀里一扔，话都没有留下一句就跑回自己家里去了。老三的母亲以为儿子死在战场了，活活地把一双眼睛给哭瞎了……
老三跟着部队来到河北，为了早日见到自己的父母亲人，他机灵地一动，自己累的不行了的前提下，他主动烧水给一个姓邓的军官洗脚，帮军官按摩身子，军官见这小子机灵不错，还是同姓，就把老三留在军官的身边照顾自己，一来二去，与这个军官熟了，贴心话也就多了，肺腑之言不由而衷地道了出来。军官见老三是个孝子，人也忠厚老实，且机灵吃苦，就在一个下雨天的夜晚，军官把老三带到一个山路指向南边说，朝着这个方向走吧，就看你的造化了。老三跪下告别了军官，朝雨夜狂奔而去……
老三朝着南方的方向独自东躺西藏地跑着，大部分时间都是夜晚赶路，白天躺着山林里休息。因为国民党四处还在抓壮丁，每个村都有指标，只要见有生人是个男的就会捆绑起来，当作自己村里的指标给送到国民党部队去，国民党部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男的，不是缺胳膊断腿的，有体力就的统统收下，就算是这个村的指标了。因此，老三都是在夜里行动，下雨就躲在破庙里和猪圈的檐下，看树杆的干与湿，树叶的风向，大堆人行走来判断方向。
在安徽境界，因在坐船过一条河时，一个姑娘因人多拥挤差点掉进河里时，老三一把抓住这个姑娘的后衣摆，才救住这个姑娘的性命。姑娘非常感动，在船上从包袱里拿出一个戒指答谢老三，还定下誓约，如果大家还活着，就在五年后油菜花盛开的季节到这条河边相约，共结连理。
来到湖北边境，老三发现一支挑棉花的队伍，就快速穿进队伍里帮其中一人换着挑棉花，经打听，才知道这个棉花队伍是挑到湖南长沙去卖的。老三一听是到湖南去的，心里暗喜，就对他们说，不要工钱，管饭吃，到了湖南就自己走。管事的见老三这体力不错，就答应了。到了湖南长沙后，管事也没有惹事，大家一起吃餐辛苦饭，老三就悄悄地告辞了棉花队伍。到了湖南，老三就心宽了许多，长沙离郴州路途最多10天的路程，就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父母和亲人了，脚底像抹了机油似的，不知有多轻松多快活。
从河北从山东到江苏再到安徽到湖北到湖南整整逃亡地逃了二个月的路程，终于到达郴州市。老三踏上郴州的边界时，第一件事就跪在地下深深地吻着这片地土。他庆幸自己活着回到这片土地了，快见到日夜思念的父母和亲人了，老三他没有笑，没有乐观，而是双腿跪在地下痛哭起来，哭他的思念，哭他的艰辛，哭他的恐惧，哭他的毅力和坚强。
村里人见老三回来了，都为老三父母亲人高兴。老三母亲的眼睛已哭瞎了，父亲也是瞎子，老三心疼地抱着母亲痛哭起来。母亲双手抚摸儿子的脸庞和身子，没有多说，而是摸着进屋去给祖宗和菩萨烧香。
当地因没有柴火烧，老三对这件事很头痛，为了子孙后代着想，就必须走出这片天，去寻找适合生存的地方。经过一个月的寻找，找到满山遍野都是柴木丛生的地方邓家湾。邓家湾都姓邓，是市郊，地多没劳力，经人一搭线，邓家湾的村干部很快就接纳了老三的请求，还允许多带一些劳力过来。于是，在老三的怂恿下，一支桃着家担，携着妻儿，带上狗鸡的背井离乡的寻求新生活的队伍到邓家湾落脚了。
老三也是姓邓，但与邓家湾不一个祖系的，因此，都属于杂姓。所以，邓家湾的人常干活欺负老三和老三一起带来的劳力。还是干集体的时候，分什么东西都是最差最烂最少的，老三他们都是忍气吞声，跟以前相比，已经好了很多了，起码温饱问题、柴火问题都解决了。没想到，邓家湾的人根本没把他们的忍气吞声当一会事，而是变本加厉，连小孩都欺负老三他们，说他们是杂姓，辱骂老三他们靠他们吃饭，用他们的地，这是何等的气愤和愤慨。但又没有办法，邓家湾好不容易收留了大家，从偏山僻村里来到市的郊区，已是一个飞越了，还是不要闹事的好，为了下一代，和气为贵吧。
老三的母亲经长途跋涉，年岁也大了，加上眼睛瞎了，来到邓家村不到一年，一个人就睡在凳椅上睡过去了。等老三从地里回来时才发现母亲已经去世了，立即跑到村长家里，把母亲去世的事告诉村长，求村长助一臂之力。邓家村的风俗是土葬，有很多的山，因是杂姓，不能与邓氏家庭的墓地葬在一起，要经过村长来指定杂姓的葬在什么位置，哪一座山头？
土葬要大力士（抬棺材的人叫大力士）24人，还有坐井（挖放棺材坑的人叫坐井的人）的4人。老三下葬母亲必须要经过这一关，如果村长不答应，杂姓的人就要火葬，老三是个孝子，不想让母亲火葬，那就只好求村长了。村长说土葬没问题，杂姓必须准备好一千元钱给村里，10桌免白金酒席，大力土和坐井人每人封10元红包，刚解放不久的中国，一个家庭谁会有本事储蓄一千元，这明摆着是敲诈，以权谋私，欺负外姓、杂姓人。如果没有这些钱的准备，你借不到的话，只好到租土地和工分上来上扣。老三一听村长这么一说就整个身子都软了，这一笔钱从哪去借，谁家会借给自己，什么时候还的清，拿什么还？一系列的问题顿时让老三彻底崩溃了。还是弟弟老五听后不打气一出来，告诉哥，村长要这么多的钱，不等于要咱们杂姓的命，杀鸡给猴看嘛。我们自己把母亲埋葬，不花一分钱。
弟的一席话给老三注射了一支强劲剂，他回想自己从国民党部队逃出来的顽强，挑飞机坪时的坚强，背井离乡的刚强，这么艰苦的日子都没有打败他，没理由母亲的葬礼会让他屈服，让他一辈子低人一等，夹着尾巴做人。他对着母亲的遗体说，请母亲原谅他这个不孝儿子，儿子没有给他办一个风光的葬礼，连一口像样的棺材都没有，他决定一个人把母亲的遗体下葬，让村长和其他或等着看热闹的人都彻底失望吧。
于是，当天下午。他叫弟和妻儿在家把母亲的衣服换好，烧好香，老三自己偷偷地到很远的一个村山头找了一块地，自己一个人为母亲挖坑，从下午挖到天黑，再跑家里，叫弟和妻儿在家装着哭，一个人把母亲背好偷偷地来到挖好的坑边放下母亲，把母亲埋葬后，正好黎明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