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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麻花飘香时

时间:2021-01-27 20:44:15 作者:张武岩 浏览:0
前几日,二嫂在家里炸了一些油饼和麻花,顺便给我带了些,说是让我尝尝鲜。看着金灿灿、透着香气的油饼、麻花,我的思绪回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

我们家孩子有三男三女,很吉祥的比例和人数,上有父母双亲、爷爷、曾祖母,是个十口之家,即使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中国农村,我们家也属于大家庭。

在农村,人口多分两种情况,要么是人多力量大、劳动力多,能帮助家庭挣工分;要么是人多嘴多支出多,如果孩子年龄太小,不但不能帮家里挣到工分,要靠救济粮。我们家就属于人多嘴多支出多,是等米下锅的家庭。

在我的记忆里,吃饭问题一直是我们这个十口之家的头等大事。母亲不仅参加了生产队的集体劳动,而且承担着全家人的吃喝大事,那时没有钢磨,只有石磨,我记得母亲每隔两三天就要凌晨四点左右起来去磨面。由于我们家的石磨小,一早晨磨不了多少麦子,母亲常常要在四婶家的大石磨上磨面。特别是冬天,天气寒冷,黑灯瞎火,全靠一盏马灯和一堆柴火照明取暖,那时虽然我的年龄小,但是每当母亲要磨面时,我都会起来陪着母亲,做些力所能及的活。所以,麻花、油饼在我的记忆里,不仅仅是食物那么简单的事。

油饼、麻花是年味。那时在农村,每到年关,不管有钱没钱,每个家庭都会炸一些油饼、麻花,每到这时,村子里的家家户户都会飘出一股麻花的香味,孩子们就知道,年来了。

每到炸油饼时,母亲会早早地把我们支开,不许我们在锅前乱跑乱叫。母亲会选择一个小一点的锅,用石块在土炕的炕洞口支起炉灶,烟被炕洞吸进去,从烟囱里面排出来。孩子们齐刷刷地趴在炕沿边,焦急地等待着吃第一锅油饼,没有被吸进炕洞的烟飘起来,飘到眼睛里,瞬间眼泪就流出来了,即使这样,我们还是不愿挪开,只为能吃上刚出锅的油饼。那软软油油的油饼,冒着热气,香味直抵胃里。母亲总要在刚出锅后先端一碗给孩子们吃,等到孩子们吃好了,困了,母亲还在煤油灯下忙碌着。

走东家,串西家,一般不能两手空空,没有好酒,没有好烟,有的就是油饼与麻花,农村人讲究个茶饭手艺,吃了不同家庭的油饼,大家就知道谁家的媳妇手巧,会炸一手好油饼与麻花。油饼与麻花成了串亲戚的必备礼品。

如今,小孩子们再也不用半夜不睡觉,等着吃刚出锅的油饼、麻花了。过年时,大多数家庭也只是象征性地炸一些油饼、麻花,作为一种调剂。那个年代一去不返了。

今天,油饼和麻花已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但它们带给我们的快乐还在,带给我们的希望还在。

那是一段美好的日子,油饼、麻花承载了我们一代人儿时的期待;那是一段苦日子,我们常常为了吃的发愁,母亲忙碌的身影总会浮现在我眼前。

如今,又到了麻花飘香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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