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的对话

赵行健


餐桌前的对话很多，关于自己学习的，关于爸妈工作的……但我却要记述的是关于吃的一段对话。
今天是星期五，上午，老爸的表哥因为知道他就好龙虾这一口，特地从老家的名厨处订购了十斤小龙虾。其中五斤是十三香的，另五斤是金汤蒜泥的。自从到家的那一刻起，家中就弥漫着小龙虾的香味。
晚上，又恰好《风味人间》最新一期的主题就是小龙虾，作为一个美食爱好者,怎能错过呢？
就着桌上的龙虾，我和老爸开始对小龙虾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隔着屏幕，我得知龙虾是外来物种，不禁好奇地问：“老爸，既然小龙虾是入侵物种，你们小时候有没有啊？”
没想到这句话竟然勾起老爸对小时候乡村生活的回忆：“那时候，农副产品短缺，家里的长辈看到我们吃不好，便自己做了一个网，去河汊中网鱼。”
“每天早上出去，带上那张大网，在河汊里下网，等到日落收网这时，那一条条小鱼、一只只虾和蟹就自己撞入网中，每次回家时，就像满载而归的猎人。”

“回到家中，各种鲜活鱼虾依然活蹦乱跳，仅用清水洗涤，在锅中加入葱、姜和盐，便可造就一锅奇鲜。”
听到这里，我不禁发问：“那好吃吗？”老爸又接着说：“当然好吃，虾肉爽口弹牙，虾肉本身的鲜味激发出来，奇鲜无比。但现在很少能吃到那样的美味了。”
“为什么现在的鱼虾味道不鲜美了呢？”我好奇地问道。
看着桌上的龙虾，老爸摇摇头：“有句顺口溜说得好，七十年代，淘米洗菜；八十年代，浇花灌溉；九十年代，鱼虾绝代。鱼虾不再鲜美，都是河水污染惹的祸。现在的龙虾都不好吃了，只是香料的味道，再也享不到那口福喽！”老爸说着，叹了口气，又吃了一只龙虾。

听了这话，看了看手上汤汁横流、嘴里大嚼特嚼的老爸，我若有所思：“既然都不好吃，那你为什么还吃得这么起劲呢？”
“当代龙虾，还是看金汤蒜泥和十三香啊！”老爸只顾吃龙虾，有些答非所问。
是啊，民以食为天！天下事再大都大不过一个“吃”字啊！
餐桌，是一个吃饭的地方，更是一个互相交流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