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磨刀老人

姚雨欣
暮色笼罩，下了一天的春雨仍不知疲倦地飘着，给整个小区蒙上了一层轻纱。我独个儿撑伞快步走在小区的石道上，闻一闻雨中的泥土芬芳。
路过亭台，借着昏黄的路灯瞧见一个约摸七十岁的老爷爷麻利地磨着剪刀，旁边等着的那个妇女，大概就是顾客吧。“师傅，我这还有两把菜刀要磨，得耽误你一会儿了。”循声望去，一个胖乎乎的老年妇女小跑着进了亭子，来不及放下手里的东西，便一手叉着腰，弓着背，喘着粗气。“不着急，老妹妹，你歇会儿，我一会儿给你磨好就是了。”说完，老爷爷便又埋头干起了活。
我进了亭子，看到不大的地方，放着两盆水，三块大小形状不一的磨石，一满杯没有热气的茶叶水，还有一盏节能台灯，我便细细打量起磨刀老人：花白的头发根根直立，瘦削的面庞满是岁月的印记，一双藏青色的套袖，一条褪色的蓝围裙，青筋凸起的枯手却一刻不停地劳作着。唯一显得与其年龄不符的便是那双破旧的耐克鞋。“喏，你的剪刀磨好了，五块钱。”“啊，五块钱。师傅，还是你价格公道，以后我就光顾你了！”说着一手交钱，一手接货，阿姨喜滋滋地消失在暮色中。
没顾上喝口水，他又接着忙活老妇人的菜刀。
磨好刀，告别老妇人，老人起身收拾着行囊，我与他四目相对，方才看清老人那双清澈的双眸。“小妹妹，快回家吧！家人该着急了。”老人一点醒，我这才想起自己要赶回家吃晚饭。走出亭子，雨已停，借着昏黄的灯光，看见老人正就着那杯凉透的茶水，吃着干巴巴的馒头。我快速跑回家，不顾家人的刨问，拎着热水瓶冲出了家门，可那个亭子里已没有了老人的身影，我只好悻悻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