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熟了

徐云芳

闻，这是葡萄成熟的香；瞧，这是姑娘笑弯的腰。国庆节后第一天下班，育才学校组织教师们去葡萄基地采摘葡萄。
葡萄是新疆的鲜食，新疆的葡萄中阿图什的木纳格葡萄更是美名远扬。在阿图什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有广袤的高原，有巍峨的雪山，有常年的冰川，更有盎然的绿洲，丰富的地理环境
孕育了勤劳的阿图什人，他们历代辛劳付出，培育了晶莹剔透的木纳格葡萄。
葡萄基地到了，高远的天空散落着棉絮般的云儿，凉爽的秋风悠闲地吹拂着姑娘的脸颊和臂膀，凉飕飕的，软酥酥的。姑娘们欢快的笑声打破了葡萄园里时光的静好，小伙们在一旁搭把手，这是丰收的景象。灰黑的葡萄藤蔓与黄绿的叶缱绻，叶在蓝天的映衬下依然是一个张满生命力的帆。叶里掩藏着诱人的果实，大大的颗粒如水晶般晶莹，阳光透过薄薄的皮折射出碧玉的光泽，深浅不一的紫红色又恰似玛瑙一般，让人爱不释手，令人不禁感叹自然给予这片土地的恩赐。
葡萄，葡萄，阿图什是葡萄的海洋，葡萄的世界，在这个边城的家家户户、前庭后院、犄角旮旯里都有葡萄曼妙婀娜的倩影。
宿舍的小院里有一棵常被人遗忘的葡萄，红艳的番茄，青红相间的辣椒，深紫的西梅总是抢了她的风头，而她似乎不在意这些，只是自信地悦纳自己，让自己随着自然的节奏不停地“疯长”，长得密不透风。八月桂花还未飘香，却已是葡萄成熟的时节，院里的人们才会想起，才会偶尔在她身前驻足，窥探叶缝里无意间闪露的串串碧绿。
校园里有一条葡萄长廊，春天当新芽从蔓上探出头来时，闭了眼，架上仿佛已经满是翡翠般的葡萄。总爱在夏日的艳阳里，躲在她的碧绿中匆匆而行，享受那一份惬意的阴凉。
小学部教学楼外面民宅的院子里有成片的葡萄，像延时摄影一样，当初灰白的水泥桩子，转眼成了深绿浅绿的海洋，又在十月的秋，让人瞥见了逐渐干枯、泛黄的叶，我知道这是葡萄即将走向生命的终点。
初春三月，首次踏上这片土地，满目灰土，没有绿色。听人说，阿图什是葡萄的世界，是木纳格的家乡，当时的我总在心底里期盼绿的来到，期待葡萄给帕米尔高原上这片纯净的土地一片盎然的绿色。
终于没有辜负春天的时光，不知不觉间，葡萄搭架了，育才学校的老师们利用周末到老乡家里，到基地上帮忙，那是春天在播种希望；初夏姗姗而来，学校长廊的葡萄开始挂果，小小的攒聚在一起，期待看着她成串的模样，期待新的学期品尝她独特的香甜；金秋十月，晚熟的木纳格葡萄终于迎来了属于她的丰收。
有人说，巅峰之后走向低谷是必然。我却要说，不经历低谷怎能享受巅峰的存在？晶莹剔透的木纳格葡萄在满是灰土的春天里绽放新芽，又在渐生灰土的秋天中坦然面对生命的终点。她将最热烈的生长无悔地奉献给炙热的夏来拷打，选择了在最严寒的冬默默地为春天再次萌芽积蓄力量，这就是葡萄的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