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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你的路

时间:2019-02-13 11:08:29  作者:  来源  查看:0
走过你的路
高一1班 靳 艺
略显生疏地敲完最后一个字符,沈曼将耳机轻放在桌子上。窗外仍是压抑的黑,空气中溢满了尘土混杂着血腥的味道,无形的黑手扼着这座小城的咽喉,枪声惊落鸟雀,宣告着死亡的迫近。她静默地凝视着阁楼的一隅,看见那书生般的如玉少年浅笑,一如初见……
沈曼第一次遇见赵南沉是在学堂门口的包子铺。她正用筷子戳起塘瓷碗里的包子,扎出一个又一个小口。她想起父亲强硬的口气,甚至不因她是他的女儿而改变分毫。热气氤氲里眼前的视线被挡住,她不悦地抬头,面前的青年眼神清明,“姑娘,这包子您还吃吗?”明明是请求的话,从他口中说出语气却无半分软弱。沈曼说,初遇那天,他把买来的和从她那儿要来的包子与她一起送去孤儿院。“一个大男人管得还不少!”出了铁门,沈曼环着手如是说。赵南沉笑笑,没有说话。沈曼看着眼前的人,他与她所见过的人不一样,她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后来沈曼才知道,赵南沉是未兴报社的一名记者。赵南沉话不多,对沈曼却是个例外。他总是牵着她的手沿着慢车的轨道漫步,路过城中心那块“歌功颂德”的告示牌,赵南沉常是冷脸评一句“煮豆燃箕”;遇见管制处底下的喽啰或打人或抓人,赵南沉长叹一声悲哀。沈曼只是低下了头。他说,她不懂。
很多时候,赵南沉小小的屋子里会挤很多人,每当沈曼冒冒失失地闯入,只换得一室人的惊愕。赵南沉似乎不甚介意,他总是解释几句又低下头向他们说着什么。她不懂他们口中的什么国难什么担当。她问他,他微笑,眼睛亮了亮,闪着不知名的火光,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般模样。以至于很久以后,她还记得他当时的话:“我们在做一件事,让黑白不再颠倒,让人人都满足幸福。”人人都幸福吗?她不懂,又似乎懂了。
直到那天,他们集会的小院气氛似乎莫名紧张,连平时梳着两个羊角辫的姑娘也安静下来。沈曼带着询问的目光落在赵南沉身上。直到人都散尽,赵南沉才握着她的手,“这些天我会有些事……”沈曼忘记了当初挽留他的原因,只是她那是便觉得他走了,便不会回来了。“别去,我们离开这儿,去过我们的生活,好不好?”赵南沉低着头沉默,又轻摇摇头。沈曼只觉得无力而又绝望,她又何尝不知,自己阻止不了他的决定。“好,好,你只要你的国家,你的责任就好!”沈曼抹着眼泪逃开。后来,她想若她知道那便是决别,一定冲上去抱住他再也不放手。
得知噩耗是在几日之后。她在家里闷了几天,他的喋血却已成了人们饭后的谈资。“死了?”“可不!好好个写报的活儿不干,偏是什么中共,一颗枪子儿留给了自个儿……”沈曼只觉得心口一窒,眼前一黑,几近昏厥,她颤着手扶住路灯柱才没倒下去,引得路人侧目。那人之后的话她没有听到,冲进那间小院,却已人去院空。沈曼说她不记得自己在那儿呆了多久,眼泪哭干后她漫无目的飘在街上,像一只无处安放的幽魂。她走过他曾牵她走过的每一个街口。她看见乞食的老人,小小年纪做了扒手的孩子,看见生活所迫的歌女舞女的堕落,看见形形色色的人汇聚于烟馆寻求麻痹……她似乎懂得了些赵南沉口中的责任,似乎懂得了些被枪杀被逮捕的叫做中共的人。听说,他死时还高唱着什么解呀放呀的歌,他是不怕的。只有沈曼知道他正如他自己所说的是站着死。
沈曼看向窗外,晨光乍现,她知道这黑暗将被撕裂。她阖眼,倒下去的那刻,她看见赵南沉的脸,她轻笑——你的路,我替你走完了。
日军旗下的管制处,档案被风拂得沙沙作响:大日本帝国伪军23号处长沈白鹤,有女,沈曼。
点评:本文记叙了主人公沈曼受赵南沉的影响走上革命道路的心路历程,委婉细腻的笔法,不蔓不枝的倒叙,个性凸出的人物,鲜明深刻的主题,诠释了记叙文的特点。尤其是结尾宕开一笔,进一步深化了文章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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