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5月4日在学生集会上的演讲稿——以青年学生当事人的身份完成写作

1919年5月4日在学生集会上的演讲稿


同学们！

今天我们在这里集会，是因为中国虽大，已容不下一张课桌！

就在这几天，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执政府，在巴黎的和平会议上，外交失利了！和会要求德国把胶州湾和山东的权益转让给日本，而不是还给中国。

世界大战，我们是战胜国！我们的政府，是根据国际法，向德奥敌国宣的战。我们的军人，在胶东前线，和全副武装的德奥军队作战；我们的劳工，在法国前线，抢修工事运输补给。为了大战的胜利，我们付出了鲜血、生命和眼泪。而今，作为战胜国，却要被当做战败国一样宰割欺侮，你们还能安心读书吗？

同学们！

中国人民是苦难中走出来的。我们参战，从不为了争权夺利，也不为了所谓“阳光下的地盘”。我们只想收回我们的故土，从德奥敌国手中，收回胶州湾、收回天津租界，并取缔帝国主义在中国的一切特权。我们做错了吗？我们的主张，不是正义的吗？我们所呐喊的，不是全中国人民想说的吗？

我们的盟友，背弃了我们。我们的邻居，觊觎我们。而我们的执政府，保护不了我们自己的国家。他们让我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而他们自己，却把我们的圣贤之地——山东——卖给了日本人，我们能答应吗？我，不答应；中国学生，不答应；四万万五千万中国人，不答应！孔孟之乡都没有了，那这读书，也不是什么头等大事了。

同学们！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今天的屈辱也由来已久。秦始皇的锐士，比普鲁士的兵锋，早了两千年。唐明皇的鼎盛，比英吉利的繁荣，早了一千年。天朝上国三千年，直到六十年前，帝国主义列强用鸦片和坚船利炮，轰开了中国的国门，我们才开始贫、开始弱、开始积贫积弱。当年虎门销烟的林则徐，给我们留下了“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训导，而今国家已到如此地步，我们还有什么不能牺牲的呢？

执政府问我们要什么？我们要自强，我们要求富！这是清政府的李中堂喊出来的，他们做不到，就被我们的执政府推翻了，然而我们的执政府做到了吗？我们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了，但是我们的人民还是被洋人欺压，我们的国家还是在军阀混战，民不聊生。我们的学生，哪里有资本、有精力去安心学习？

同学们！

血淋淋的现实告诉我们，不彻底的革命不能救中国。“德先生”、“赛先生”才能救中国！德先生，就是民主，就是你、你、你和你的意见都能够被听取。按照大多数人的意见来，像今天这样全国人民都不答应政府却能做的事，就不会再发生。赛先生，就是科学，是事物发生发展的必然规律。中国的科学，领先世界三千年，但是我们不重视，而今落后了，挨打了，也要醒转过来，开始重视了。

国家沦落已然如此，肉食者鄙我等谋之！现在，我们在这里集会，就是要呼吁民主；将来，我们回到课堂，也要认真学习科学。梁任公说过，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今天我们的课桌被掀翻了，那我们就要团结抗争，为我们的后辈保留一张课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