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岁月下的时代丰碑
——读《今夜有暴风雪》有感
城阳第十一中学 伍玲
2022年有一部热播剧《人世间》，是由梁晓声的长篇小说《人世间》改编而成的，鲜活的故事和人间烟火味让它火出圈，不少人被里面的故事和人物感动，我也不例外。机缘巧合，有次刷到东方甄选直播间，正赶上梁晓声先生在这个直播间和董宇辉做访谈，同时带来《人世间》《今夜有暴风雪》《雪城》《父亲》《母亲》等几部作品在直播间售卖。梁晓声先生侃侃而谈，谈构思，谈创作，谈经历，谈人生，言辞和善，博学睿智，平易儒雅，内心存善，充满大爱，受人尊敬。受梁先生言谈及其作品的感染，果断下单，买了好几部。
最先看的是《今夜有暴风雪》，这部小说集精选了梁先生最具代表性的“知青小说”，其中包括一部中篇《今夜有暴风雪》，还有七部短篇——《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为了收获》《鸽哨》《边境村纪实》《高高的铁塔》《白桦林作证》《黑帆》。这本“知青集”以历史理性主义的态度，毫无讳饰的抒写了一代知青在艰苦荒诞岁月里的坎坷命运，充满激情地描绘了他们善良的情怀，正义的品格，抒写了他们的理想与追求、痛苦与幸福、坚韧与乐观，热情地讴歌了人性之美。
那是一片荒芜而神奇的土地。
北大荒，遍布“鬼沼”——积年累月覆盖着枯枝败叶，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则是无尽的淤泥，死寂的深渊，沤烂了熊的骨骸、猎人的枪、垦荒队的拖拉机……百里之内散发着腐臭的气息。在这片荒芜的“满盖荒原”，一群热血沸腾的具有开创和牺牲精神的青年，留下了他们垦荒的足迹。他们挺进“鬼沼”，立下军令状，当年开荒，当年打粮，誓将“北大荒”变成“北大仓”。虽然人类在神秘的大自然面前渺小无比，不堪一击，但他们仍然用青春、用热血去开荒、去播种、去守护、去收割，凭着顽强的意志，执着的信念，爬冰卧雪、穿越沼泽、历尽艰难，最终征服了恐怖的“鬼沼”，开垦了这片神奇的土地，收获了金黄的麦穗，实践了生命的诺言。“鬼沼”变“大仓”，其间有人离去，有人留下。有人耗尽了青春，有人收获了爱情，有人献出了生命。这片广阔而神奇的土地啊，终究还是被人类踩在了脚下！
那是一群淳朴而坚韧的知识青年。
知青是一个时代的代名词，为了响应党和政府的号召，大批的知识青年远离父母兄弟姊妹，到贫瘠的边疆、广漠的大漠、荒芜的平原，到广阔的天地里，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抛洒热血，接受教育，奉献青春，贡献力量，他们都是信心满满去的，立誓扎根荒原，没有收获绝不回家。为了祖国和人民的利益，忍受孤独寂寞，受尽艰难困苦，用淳朴善良的情怀，坚韧刚毅的品格，抒写理想与追求，锤炼意志与心性。
《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中的副指导员李晓燕，一到北大荒就立下誓言，为了自觉考验自己扎根边疆的坚定性，三年之内不探家，尽管对父母的思念日夜疯长，她仍坚守自己的誓言，带队垦荒。那里的生活环境极度恶劣，苍狼出没，天气多变，粮食紧缺，条件简陋，李晓燕不幸感染了出血热，连续高烧，最终还是被夺去了生命，魂落“满盖荒原”。梁珊珊为了寻觅食物，在追赶一头小袍子的时候，不幸陷入泥沼，倏忽间便消失了。“摩尔人”王志刚为了探出一条涉过“鬼沼”的路，与一群苍狼搏斗，强壮勇猛的他拼尽最后的力气才倒下，英勇献身。
《今夜有暴风雪》中的垦荒队队长曹铁强，出身上海中层阶级子弟，父母是第一批去北大荒的知识青年，并在那里献出了生命。他坚定地要去父母献身的地方看一看，父母在哪里献出生命，哪里便是他的家乡。裴晓芸第一次在边境哨位上站岗，受寒流影响，当夜遭遇暴风雪。因为一场“返城”的混乱，没有人记得值岗的她，无人换岗。她坚守哨位，最后冻成一尊雕塑，微笑着离开了这个世界。匡富春从哈尔滨医科大学毕业后，又回到北大荒，北大荒需要医生，需要出色的医生。他拒绝了和邓亚茹一起离开的请求，为了人们的需要，为了肩负的责任感、使命感，留在了这片土地上。刘迈克，在无数知识青年抛妻弃子争相返城的大潮之下，决定留下来，做一个有责任的丈夫。为了保护国家财产安全，同抢劫团部银行的歹徒搏斗，腹部中刀壮烈牺牲。这是一群血肉丰满、淳朴坚韧、责任心强、能吃苦、有担当的知识青年，他们用炽热亲吻着大地，用生命守护北大荒，将芳华献给北大荒，他们把青春的丰碑永远留在了这片神奇的土地上。
那是一段激昂而峥嵘的岁月。
在一个暴风雪的夜晚，因“知青返乡”文件被马团长扣留的消息泄露了，一场飓风席卷而起，知青们被彻底激怒，集体赶到团部，讨说法办手续，争取尽快返城。虽然在这场“返城潮”中，大批知青蜂拥而返，但仍有一部分人留了下来，永远扎根北大荒，扎根在农村。无论离去的，还是留下的，不可否认，他们当年都是怀着满腔热血来的，他们把青春和梦想洒在了祖国的边疆，把热情和抱负献给了那段峥嵘的岁月，谱写了一曲曲凄美恸人的赞歌。血染的风采，泪写的长歌，都是无法抹掉的印记。“千万青春留沃土，一泓碧水存山岳”，他们心中对那段岁月必然是怀有留恋的。正如梁晓声先生所说“他们对他们的青春，对他们当年的热情，对他们付出的汗水和劳动，对他们已经永远逝去的一段最宝贵的生命，怀着由衷的留恋之情……”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在北大荒的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对于知青来说，值得用一辈子去留恋，去回味。阅读梁晓声先生的“知青文学”系列作品，相信能让更多的年轻人了解那个时代和那代人的真善美，铭记那段历史。
致敬一代知青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