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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那嘱托

时间:2019-01-26 10:03:57  作者:  来源  查看:0
徐翊添
夏秋之交,祁山之中,风拂面,划过身前。我独坐在军营间,仰望五丈原的星空,身旁的羽扇渐显残旧。而我自知大限将到,想来它陪着我的日子也不多了。
那日赤壁的火光仍映在石上,谈笑间,与那人分离也有二十余年。他早已不在,留下的,是一手汇东的江山。他辅孙吴,我佐汉室。水军大都督,终究还是倒在病榻上。他永远是都督,我却由卧龙迟暮。公瑾,如果我拖着老态的身躯去见意气风发的你,你与我还会一同谈笑吗?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一场旧事,到如今空空如也。
成都的皇宫里,不知那孩子又在做什么。是在逗鸟,还是与那姓黄的太监商谈国事,亦或是思念着他的相父?
唉,就怕这月他再把我召回来。我的身体恐不能支撑着再入蜀道。为操劳国事和北伐,我已经费去了太多精力。希望阿斗——不对,公嗣能安宁待着,跟宦官一块也好。回忆起当年,当先帝把这孩子托付给我时,他暗淡的眼神里,透着的是希望。病重的他,龙魂终究没有抵住病魔,从白帝城归去,留下的是满腔昭烈,刘汉仅有的血脉,和汉室的复兴大业。这重重的担子,都落在我的肩上。
我深知北伐会耗去蜀汉的大半兵力,且伐魏的成功与否还是个重大问题,但为复兴汉室,这是唯一的出路。是孤注一掷,还是偏安一隅?
宫廷的内部倾向于偏安,这是意料之中的。太监们在后主身边耳语,后主也不舍得我这个“相”父。而且,我走后又有谁把持朝政?若孝直和士无在,攘外时也可安内,大业便能稳固。
但斯人已去,没有先帝,没有众臣,北伐大业只会是成和败,踏上出祁山的路,就不能再回头。出祁山,才是复兴汉室的第一步。答案已有,不需再权衡。
伯约和幼常已召集好军队,大军蓄势待发。出征前,我坐在桌前,点起灯,抬笔写下奏折。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身为蜀汉的丞相,我也知道,成败在此一役。这才是汉室复兴的放手一搏。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
不知当我魂归西去后,先帝望着未尽大业会怎么想,公瑾望着现在的蜀与吴,又会怎么想?
“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去,送至皇帝手中。”我吩咐士卒,“大军明日出发。”我向军队下达命令。
后来的事情我也早预料到几分,我屡次被那孩子召回宫中,幼常失了街亭,被我挥泪斩首。蜀汉军队,也敌不过司马的魏军。这是必然的,但汉室的复兴之路还得勉强继续。只是我不能再做蜀汉的引路人了。伯约,这一切交给你了。
七颗流星,从五丈原上空划落,飞向北方,飞向故乡。我合上了双眼。
当初既已允了主公之临终所托,自当尽吾之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今日身去,了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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