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存

都市生存
文/李方东
看过贾平凹讲的这样一个故事：他到一个小山村去采风，见到一个老汉，聊过知道，老汉有一个很有出息的儿子，大学毕业后在北京工作。有次儿子把老汉接到北京过了几天，老汉过不惯，执意就回来了。贾平凹问：北京不好？老汉想想说：好是好，就是太偏远了。
对于＂偏远＂这个词，贾平凹听后沉思良久。北京离那个小山村有２０００多里路，对老汉来说，的确有些＂偏远＂了．
我们现在都向往大城市，以为那里才是这个地球的中心。但就是没人认为自己生活的地方才是你真正的中心。那个小山村里的老汉，给我们打开了思维的另一扇大门。
是几年前吧，随一个团到上海南京和苏杭逛了一圈。在上海黄浦江边等游轮夜游黄浦江时遇到过一个上海老人，聊了几句。老人对居住上海表现得很平静。问：你们千里迢迢来上海都看些什么呢？我想想，也的确没有什么具体的非看不可的地方。我以为对于都市旅游，除了感受它的时尚和繁华，要说陶冶情趣是不沾边的。就打趣说：主要是看高楼大厦呗，在我们小地方是看不到这么高的楼的啊。老人就笑笑，说：我住的地方要是没高楼该多好啊，现在是连一点阳光也看不到了。我就指着远处的环球金融中心说，那座楼建得多气派啊。老人就说，那么高的楼对普通上海市民有什么意义呢，多少上海人可能一辈子只在它下面走过也没上去过一次。
是的，你不能指望忙碌的上海人没事会整天爬楼玩。就是我所在的小县城里那座电信大楼的顶层餐厅，我也是每天望着它上下班，从来没想到要去上面看一看。再美的风景也只是吸引远方的观光者，对于处在其中的人来说，它不过就是一个生存的地方而已。
向往繁华而又纠结于繁华已是都市人的普遍心态。吵杂，忙碌，喧闹和隔阂已将都市人变成了同一张脸。严肃而又呆板，漠然而又自恋，梦想田园而又沉溺于都市正成为都市生存的一个常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