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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家乡作文:乡情

时间:2024-03-27 06:57:21 作者: 浏览:0
乡情(程云海)

我的老家在辽宁沈阳郊区,距城区四十余华里。听说原本为清兵驻军马厩所在地,清顺治八年形成村落。周围几个村前马、马贝也和马字有关。李、袁、程等为村里的老姓,陆续王、周、姜、胡、毛、聂等以联姻投友聚入,自我记事起已有五百来户人家。

村子不大不小,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称大队,有八个生产小队。我们姓程的多在八队。儿时生产队与我家仅一道之隔,那是沈辽路的辅线,属于备道。印象中,路是石子铺成,跌一跤磕破的膝盖处,在血肉里嵌进碎石,真疼。

与生产队一墙之隔是老小学——后马小学,在那里度过了我的小学光阴。我们男孩子淘气,会跑到生产队场院,钻进草垛与草垛间缝隙,捉迷藏,玩打仗游戏。似乎是受露天电影《地道战》《平原游击队》等影响,对那近似天然的“隧道”有着本能的痴迷。

再往南就是一望无际的稻田,每临暑假,会和哥哥弟弟下到田地里,有好多事可做。尤其是泄水沟内,可以将水中的藻类捞起拿回家沤在缸内等待发酵后喂猪。那绿绿的水葱样的植物在阳光下,长得格外嫩鲜。水清清凉凉,偶有青蛙听到脚步声,一个蛙跳跃入水中,溅起的水纹一圈圈向四面八方散开,像绽放的烟花般美。杂七杂八的小鱼,穿丁、鲫鱼、黄骨鱼、小白鲢、小泥鳅……吓得顾头不顾腚地东钻西藏,在草丛缝里颤颤地摆着小鱼尾巴。也有蚂蟥在水中像游魂般游来荡去,我们是绝不怕的。三两下脱掉背心、鞋子往草丛上一丢,“扑通”一声跳进水中,用锹铲土将几十米地段垒上小坝,开始拼命用盆桶往外打水。一两小时过去,水浅及脚面,高处已见小鱼躺在那干蹦哒,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低洼处小鱼聚堆吐着泡泡,惊恐地乱窜。其实这种野鱼在水沟中是难长大的。进秋后,水田里很少上水了,等秋收后,沟里就会干涸,倘还有点水,冬也熬不过,早冻得干了膛。我们曾在较大的水沟滑过冰车,那水被冻成厚厚的冰,难有生物存活的……

生产队西边的水田与前马村紧邻。我记得弟弟三四岁时跟妈妈去地头,大人们下地里剪稗穗(一种生命力超强的野草)。妈妈嘱咐他等着,说她一会儿就回来。一个小孩子哪有那么大的耐心,弟弟孤零零一个人等得太着急,就顺着田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呼唤着妈妈。随手把水沟边沿的毛豆扯下来装进小衣兜。秋日的庄稼已抽穗,弟弟的身高与水稻持平,在风中偶尔露出那顶小帽子。身旁就是深深的水沟……

弟弟记忆里的一次隐痛。就在那稻花飞扬的日子存入了我的脑海。

我的眼前浮现的总是一行行家乡小村的诗句,就像那些阡陌交通的稻田。那里无山少水,除了几个野水泡子,没有江河湖海之类引以为傲的好去处。但我依旧留恋那条土道,那巍巍的稻草垛,村北的土砖窑上烤熟的地瓜,野味十足的水泡子里盛产的芦棒、水鸟、莲藕,颤抖着声音在大队礼堂里演唱样板戏的老杨太太,开磨米坊的老刘头,养牛的大肚孩,卖豆腐的王三媳妇,王老四,小学时的袁校长,教过我的王老师……

我背着一路乡情从乡村走进城市,却回不去了。

动迁,拆迁,老家屋子没了。我只能在记忆里寻找着那槐花依旧的春天,那稻谷泛黄的秋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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