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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世同堂》续写

时间:2020-06-01 09:37:29  作者:  来源  查看:0
曹馨予
天蓝着,蓝得很淡,但总归不那么灰蒙蒙的了。连风都活泼起来,四处闲逛又不失基本的拘谨。(批:“闲逛”与“拘谨”两个词运用妥帖,自由而不失精准的将风的特点描述出来,这两个词就看出这个孩子的阅读量惊人,驾驭文字的能力极强,观察力也了得。)卖药糖的,卖麻花的,卖叫叫的,这些人在之前突然就消失了,现在又和原来一样,突然出现,奔走吆喝。北平人呢,秉持一向的作风,就当这几年什么也没发生,一个二个三个,结伴或不结伴,慢慢在街上走。(批:倒也是悠闲啊!)

祁老人一家,加上高第和钱默吟家三口儿,也慢慢地走,走出了德胜门,走到郊外土路上。这儿路都坑坑洼洼,若是坐车走,脑袋是要被磕上好些包的。(批:有点幽默,尽量贴近老舍的笔法,也是用心。)

瑞宣心里多少是有些宽慰的,出关厢后看到的风景,不是那一成不变的土黄了。高粱、玉米、小麦都或多或少种上了,昂昂地傲立着脑袋,不似原来那趴伏的白薯藤,叫人看着便咬牙切齿。空气生甜生甜的,使他打心眼儿觉的舒心。(批:叠词、动词的运用,还真是使得文本生姿添彩。学生们可以多学习借鉴。)在不知名的地方有了水汽儿,钻进人心里,滋润了过往的干燥。远处的小村上方冒出几缕细烟,总算有了人气儿,骑驴人摇头晃脑地走,带动铃铛“叮叮”地响,有几个小娃儿就蹲在田间不知道在玩什么。(批:画面感强。)瑞宣猛然想起小妞子,心头一沉——孩子,你没能看到如今的好生活,平和生活哇!

小顺儿扯着韵梅衣服的下摆,给她指着看清甜井水浇灌的瓜果蔬菜,边看边用食指在她手心勾写出那些果蔬的名称。韵梅是不识字的,只摸摸小顺儿的头。(批:爱无需识字,爱就是本能。)

祁老人扶着手杖,步伐稳定,每一步都把手杖用力礅在地上,天佑太太跟在他身后。妇人的面孔愈发憔悴,就连老三的归来也无法抵御这可怕的变化。

钱先生,钱少奶奶和钱善是去看钱家两位少爷,小文夫妇和桐芳。高第本想和他们一道去,也给桐芳上一束花,钱先生无声地拦住她,示意她和老三一同走。高第的脸上便很快地露一点红,又很快隐了下去。(批:两个“很快”节奏很快,但背后意蕴慢慢漾过来。)他们在大土道一带分开。小文他们是不能进正经坟地的。

逝去的终究是逝去了,还在太阳底下的人可以为此伤悲,但不可为此便不再寻新人不再做新事。

绕过两棵大柳树,到了此行目的地,坟地。这八年间,这里新增了天佑的,常二爷的,瑞丰的,小妞子的一排新坟。瑞丰只有一件大褂送回,只能弄个衣冠冢。

这个地方永远是能让大部分人闭上嘴巴的。(批:有讽刺意味。)自迈进这儿第一步后,周围便静下来 ,不光是耳朵听到的,还有心里听到的,全部静了,空落落的,和面前几座小坟共同组成了心里的缺口。(批:悲伤之情就那么活生生出现了。)

祁老人从天佑太太手里拿了香烛与纸钱,先走到常二爷坟头,像往常常二爷所做的那样,把坟头拍圆,杂草去除,深深叹一口气,把香插上。

在不久之后,他也便如此了罢……?老人这样想着,可没出声。他是家中长辈,不能在此时说出这种不吉利的反常话。

小顺儿一直依着韵梅,这时突然从她身边挣走,几步跑到小妞子那方小坟前,双膝扑通落地,手抓起一捧土,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要哭,最后却没作声,仅仅是任黑土从指缝滑落,然后用稚嫩的手指在坟边写起字。(批:孩子的纯真被作者好好保护着,只因为她也是个孩子,也是一个愿意保有童真的孩子。)

韵梅想喊他责他回来,瑞宣扭过头,用眼神发现一声叹息,说没事,让他去吧。

小顺儿写好几字,用带着鼻音的清稚声音说:“你一直看我学习,是不是想学写你的名字?你看……我给你写好一遍……你可以照着描。妈说你能瞧见能听见的,为什么不出来见见咱们一家子呢……”

他肩膀剧烈几耸,因为知道自己是男孩所以忍着哽咽,只肯拼命吸鼻子,样子十分滑稽。韵梅过来,把他抱走了,轻声哄他几句,把他膝头粘的土细细拍掉。瑞宣、天佑太太在天佑坟前已经开始哭天抢地,中国人难过,特别是由衷的悲哀时,是憋不住泪的。(批:一语中的,指向性很明确。)瑞宣听着竟也眼下一酸,那毕竟是他的父亲,在他小时候拉他的手送他上学给他买糕的父亲。(批:毕竟一个副词,居然这么有力度,可见用词恰当产生的力量真是无穷。)

他努力去回忆一些鸡毛蒜皮,比如家里统供当了几件衣服,还剩多少白面等等,只为了让自己刻意忽略心底的剧烈炽痛伤悲。因为他并不清楚,要对父亲和妞妞讲些什么——他是个认真的人,把妞儿的死因多少有揽在自己身上,而父亲,那会是他心中永远的疮疤!(批:有一种爱就是痛。)

瑞成给几个坟头挨个鞠了大大的躬,给天佑的坟上磕了头,他们在他外出时去得悄无声息,现在一想起,他还想折煞自己几句,他自己寻找信念去,全家却受上了日本人带来的苦!他皱鼻耸肩咬唇,竭力使面部表情不呈现的如母亲那般,但还是得死命眨眼,把涌到眼边儿的泪拦回去。高第跟在后面,不敢离近,心中多少有内疚,深深地也鞠了几个躬,放上大捧的花。

瑞丰的衣冠冢简直无人问津。大家难得清一色地对他统一看法:完整的四世同堂重要,但瑞丰这般净不尽孝净不做人事的人儿,对这个家只有败坏门楣的份儿,死去固然难过,但对他来讲并不冤!只有韵梅给其烧了几张纸钱,想是烟酒钱平时给惯了,就这,烧时嘴巴还翘得老高。(批:身前积德便成了中国人处世的一种道德准则了。)

回到家时日头已经暗下去,天边浮着粉橙的霞云。一行人都显得低落,不仅因为那些坟,而且,老三与高第要走了,路上讲了,他们要加入共产党革命大部队去!

天佑太太不明白日本人都走了,军队怎么还在招人,但多年来已养成了能不问就不问的习惯,倒是祁老人清清嗓子,沉着声音开口了。

“好不容易都回来,四世同堂齐全了,怎么又要走?”

他手里拐棍“叩叩”敲着地。若是因为高第而找的借口,宁可摒弃那点偏见让他们成婚,也不再放老三走!

“攘外完毕,要安内了呗。”瑞成晃晃脑袋。“嘿,日本人毕竟是外人,咱自己人下起狠手,比甚都黑!”

高第也点头算是应和。小顺儿跟着乱起哄。

到最后还是瑞宣开口,这一开口,便彻底堵住了长辈们如黄河水滔滔不绝的疑问。

“叫他们去罢!若我大中华无法安足,国无国样,咱们又算什么呢?有国在,四世同堂才是真正的四世同堂!”(批:瑞宣的爱国终见一斑,收束这一笔,令人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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