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那些眼神

李菡妍

久置在角落里的木棍早已落满灰尘，但那时父亲严肃的表情仍印在我心里挥之不去，拂去上面的尘埃，那一天的场景历历在目。

“轰”我的脑子瞬间炸开了，心如刀绞着一般，疼痛不已。老师失望的眼神，同学嘲笑不屑的目光，令我如同置身于冰窖之中，攥着考卷的手早已沁出一层密密的汗珠。“你是怎么搞得？前所未有的成绩？”老师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责备道，“看看你的分数！89分！就这样将冠军拱手相让？” ，底下传来一阵哄笑。我不敢直视老师的眼睛，老师那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令我头晕目眩，头顶的白炽灯似乎化作了九个太阳，无情的炙烤着我……

我该怎么去面对父母对我的无限期望呢？泪，模糊了我的双眼。那个秋天所有的骄傲涌上心头，那时我是多么荣光，三夺冠军宝座，被老师宠着，被父母疼着，被同学捧着，所有人的眼里是满满惊喜、佩服、崇拜和渴望……众星拱月般的待遇让我飘飘然，可眨眼头顶上的光环消失殆尽，乃至坠入谷底。“呼呼”一阵冷风吹得我心里发慌。

我惴惴不安地打开房门，唉，最不想面对的事还是发生了——“考得怎么样啊？”父母坐在沙发上，齐刷刷地看着我。在他们的眼神里，我读出了他们对我的期待与迫切。我尽力用最平静的语调说：“嗯，89分。”“什么！”爸爸的目光从期盼渐渐转为震惊、愤怒、失望，熊熊的怒火在他的眼里燃烧着，无情地喷在我的身上，恨不得把我烧成灰烬。随后他的眼睛如同探照灯一般搜寻着房屋的每一个角落，最后他操起一根木棍向我挥来……一阵火辣辣地疼痛袭上心来。

父亲无力地扔下木棍，坚毅的父亲眼眶湿润了，眼神里是严厉，更多的是心疼。我愧疚，自责，悔恨。父亲严厉的父爱让我懂得了“谦受益，满招损”的真正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