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多余的素材》有感

读《多余的素材》何源

陈丹青，就像前朝某个时代的某个传说中的风流雅士一样，好奇而天真，镇定自若，营造自己的异想世界。他也爱文学，爱音乐，爱电影，总之是爱一切的艺术。文字无定法，我想和他主攻的西洋油画还不太一样，而是像泼墨，或者速写，放荡不羁。然而这不羁，竟也没有半点轻狎，而是一贯的贵族化。所谓精神贵族。这种贵族化，自是很受小资青睐，但是于陈，应该不怎么会把小资放在眼里吧。文无定法，即是这样，扯吧，但竟不觉乱套。奇峰突兀，波诡云谲，幽默很冷，抒情很酷。说的最多的，一为文革，二为民国，三为各式人物，当然艺术界的居多。所以，他好象对历史也感兴趣。但是他所讲的，历史书上的却是半点没有，都是些小人物，都是些细节，因为小，因为细，我们可以称其为“还原”。即便是大人物，也几乎全是属于趣闻逸事之类，于是感觉和那个时代那些人靠近了。
写人的文字难把握，稍过了就容易有谄媚之情，丹青先生不卑不亢，笔锋略带感情的文字很适合用来写人，有点润物细无声的意思。他之后写鲁迅、写木心等等的文章，是下笔更为老道了，还是有些过于用力了，我也说不清。只觉得他原本还算温和的表情在一片媒体的喧嚣声中变得越来越“凶狠”起来。
我很中意陈丹青这样的以绘画者的目光来审视身边的世界的执笔者。后来读木心，发现木心也是这样看世界的，简直不晓得是画画儿的都这样，还是木心与丹青实在有缘，再或者丹青尊师，而受其影响入骨。此书是最能表明陈丹青审视世界的一本书，它或者真的是素材，丹青写起来也不像其他书里面一样会抒发，会议论。这本书就是白描，再加上一句轻描淡写或幽默或睿智或理性或悲伤的自叹，以为之后拾用引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