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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自行车

时间:2017-10-28 14:15:52  作者:  来源  查看:47
父亲的自行车

那是一辆28英寸的永久牌自行车,黑色的车身,高高的车座,结实的车架,就如同我的父亲一样,朴实无华,却又像山一样的可靠、伟岸。
那一年,我六七岁,住在一个工厂的新公房里。有一天,我正在院子里跟小伙伴们乱跑,远远地看见一辆自行车“丁零零”地骑了过来。近了才发现,原来是父亲。那时的永久牌自行车可还是个稀罕物,新自行车一到,立马引起了小伙伴们的围观。我一边心想,你们快走开,别弄坏了我的新车;一边却跟他们说,这是我爸的新车,漂亮不?那得意洋洋的劲儿,就像彩票中了五百万似的。一旁的父亲一把把我抱到了自行车书包架上,让我像个凯旋的大将军一样回了家。
那一年,我十来岁,永久牌还是那辆永久牌,虽然在父亲的精心维护下,依旧崭新,却已经不再稀罕。有一次,我生了病,镇上的医院没有办法治疗,父亲打听到嘉兴医院有特效药,立马决定骑车带我去嘉兴(20世纪90年代初,镇上汽车不多,出行大都是坐船,很不方便)。我坐在永久牌的书包架上,可乐开了花。我从来没去过嘉兴,好像很远吧。一路骑行,我抱着父亲的腰,靠着父亲的背,看着两边飞过的农田,一会儿就睡着了。到了嘉兴,我已经不记得怎么看的病,只记得之后看的电影——李小龙的《猛龙过江》,吃的是那美味的五芳斋大烧卖,还有父亲那温暖的背。
那一年,我读初中,永久牌已经成了我上下学的交通工具,我也长大长高了,永久牌不再高大,不再崭新,父亲的头上也渐渐爬上了白发。有一次,我放学跟别人拼车,不慎摔了一跤,永久牌的车身都变了形,我的脚也严重挫伤。父亲赶来后,一手把我扶起,一手推着永久牌,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医院走去。我抱着父亲,也许他已经不再高大、伟岸,却还是那么温暖。后来的一个多月里,父亲每天骑着永久牌,带我在医院、学校、家之间奔波。永久牌的书包架上从此也多了一块海绵垫子。
现在,我已三十好几,汽车成了我的交通工具。而那辆永久牌已经老得不能再骑了,我不舍得丢弃,让它静静地躺在老家的车库里。而我的父亲连眉毛都已经白了,身体也日渐苍老,却依旧在为我挡风遮雨,他的背又成了孙子孙女的乐园,成了他们的永久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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