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柿子

秋风微醺
醉了满山的柿子
想起母亲
从谷堆里
小心翼翼地掏出
那一个个软糯的柿子
圆彤彤 热乎乎
温柔地躺在我手心

那青涩的柿子
被母亲用刀轻轻削掉
切成一瓣，又一瓣
放在炉膛上
慢慢烘干
嚼一口 甜化了
牙齿

母亲带我们去摘柿子
她吃力地举起
带钩的长竹竿
猛地一拉
那一串柿子
极不情愿地
跳入草丛
我和儿子欢喜地捡起
一个，两个……

大街上
那红红的柿子
点亮每一个角落
满脸皱纹的阿婆
蹲在竹箩边
她和柿子一起
静静守候在
车水马龙的街角

我多想
在这瑟瑟的秋风中
捧一颗柿子
和最爱的人一起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