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意驰骋是最美的姿态

恣意驰骋是最美的姿态

梁恺昕

蔚蓝的苍穹上泛着丝丝缕缕的白云，在远方太阳的照射下，折射出金色的光芒。远方低矮的丘陵在茫茫草原上融为了一体，轻轻的在这幅画卷上勾勒出柔美的线条。棕色的马匹在小丘的庇护下，静默的低头吃草。
初次见你们是在飞机上。稀薄的云雾拨开了这片大草原神秘的面纱。一大片一大片的嫩绿和青绿像天衣般完美地缝合起来，突然有一群像芝麻般大小的马匹踏上了这块绿毯，整齐而飞速地移动着。不久便跑出了小小的观景窗。隔着高空万里，我感受到了你们与生俱来磅礴的力量。

下了飞机，踏上这片净土，我更能近距离地一睹你的骏容。乌黑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你的智慧。身上棕色的毛贴顺而柔滑，像是流动的绸缎。马腿上健美的肌肉让人感受到你壮硕的力量。背脊上的毛发在空中飞扬，犹如风中猎猎的旌旗。前蹄腾空而起，修长的马尾凌乱地在空中一缕缕的散开。拂起而又落下，四蹄翻腾，哒哒地踏在草原上。凡所到之处的野花和小草都为之倾倒，连游客的哈达也被你掀起了一角。你昂着那骄傲的头颅，在无际的草原上忘情的驰骋，就像当年出征的成吉思汗一样所向披靡。是你的风驰电掣，将草原的辽阔牵更广，更远。

晚上广场的灯光绚丽夺目，成吉思汗弯弓射雕的雕像在灯光下金碧辉煌。“铃铃铃……”忽然一阵铃声，从马路上传来。循声望去，倏地看见，在刺目闪烁的车光间有一匹老马拉着一辆载满西瓜的板车。马头低垂，稀疏的皮毛下紧包着的肋骨，闷声拉着身后千斤的车和人，宽大的马蹄沉重地扎在柏油路上，拖动着身体和满载的板车往前犁。马行缓慢，眼看着一个绿灯将逝，后面的车一辆接一辆不耐烦地狂按喇叭。你惊愕地抬起头，疲惫的眼睛里充满了惶恐，像是滥竽充数被揭穿后的局促不安，又像是不知身处何地的彷徨无助。那一刹那，你似乎产生了逃离的冲动，用力地挣脱着束缚的缰绳，鼻腔发出沉闷而巨大的共鸣。一道冰冷的鞭子甩在他的身上，把你拉回了现实。

当你从我身旁经过时，我看到了他噙满泪水的双眼，躲闪的眼神里充斥着对喧嚣都市的恐惧。我望了望身后金碧辉煌的雕像上意气风发的战马，又不禁想起那草原上风雷而行的黑色闪电。心里五味杂陈：即使生在草原，有些马也不曾获得自由驰骋的权利啊。

柏油路上哒哒的马蹄是个美丽的错误，你是草原匆匆的归人，是繁华都市里的过客，我怀念，怀念在草原上恣意驰骋的那匹骏马，因为那才是，你最美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