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它

何凯怿

（一）
它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它总是会想一些奇怪的东西：“我是谁！世界为何如此黑？我为何看不到一丝光明？”……
它只要走几步，“世界的尽头”就到了，在它所在的“世界”尽头就是一堵富有弹性的墙。但它的周围有许多和它一样的东西——鱼卵。
它多想冲出这个“世界”，撞破这堵世界的尽头……
（二）
它再次睁开眼睛，看着这被蓝色冲洗的世界，时不时的从水中冒出些气泡来，每当它想起在那个世界中的痛苦，似乎就有谁拿起剑，在它的胸口刺一刀，它望着它现所在的世界。虾皮和一些食物在它的眼中荡来晃去，只不过，它只在这个蔚蓝世界呆了二天，还不知这个世界的奥秘，它就连它吃的食物是什么，它也不知道。
它“脚”下的珊瑚彩色斑蓝，一些水生动物饶着珊瑚转，它也就好奇地上去问了一句：“喂！你是谁？你在我这地盘干什么？”它眼前这些小虾也是刚来这个世界上，脾气好多了，友好地说了一句：“我叫——我叫——反正我不知我叫什么，我只知道我妈妈告诉我的一些：孩子，这世界上有享受也有危险，大鲨鱼是……”
（三）
它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三百六十四天了，它已经几乎知道了这世界的奥秘，还有几个就连海里最聪明的乌贼也不知道，因为这些海里的动物从没有进入浅水区，就连什么是人也不知道……
夜已深了，它躺在珊瑚上，闭上了眼，哲学家似的在那思考这些人类从不知道的问题。
它趁着鲨鱼睡觉时，摸着黑，壮着胆子，轻轻摆动着尾巴，向浅水区游去。
突然，它听见了“呜呜”的声音，从很远传来，它独自唱着一首自编诗给自己壮胆：
月，偷笑着；
星，偷笑着；
天空，偷笑着；
笑那胆小的太阳不敢从黑夜出来散步。
月亮上：
一只鸟轻轻滑过。
天空上：一只只海鸟在空中蹦跳……
它看见水面上一个小圆月在蹦跳，水，在它身边围绕着，远处：悠扬的笛声和船发出的呜呜声弹到水面上，一个小月亮分成好几个小甜甜圈。
“呜呜“声越来越响，它偷借了点月亮的光，放在那发出呜呜声的怪物上，那怪物正在水面上向月亮奔去。
它抱着浓浓的睡意，慢慢的，慢慢的，闭上了眼，身体慢慢向下沉……
它慢慢发现自己身上的亮片在逐渐变少，甚至有时在水中呼吸都有点困难，最近，它的同胞对它都有点厌恶，可能是因为它身上的亮片少了的原因吧！
不过，那个怪物和那笛声让它忘不了。
它经常觉得自己的鳃像有什么东西堵住，它已经不再那么胆小，浮出水面是常有的事，每当它跳跃出水面时，不再让水浸泡它，它都会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鳃也不再像有什么东西堵住，可又当它进入水中时，鳃又像有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勉强在水中呼吸。
（四）
又是一个早晨，它在水中坐立不安，鳃正在不断变形，两个鳃慢慢靠在一起，它扭动着身子，想把鳃给甩掉，突然，它看到个黑影在向它逼进。
它虽然体重有一百斤，身长1m多，但在鲨鱼前，它真是微不足道，只要鲨鱼向它扑来，它可能就……
它快速往东边游去，它并不知道在离它八千米的地方就是人类的住处，它回头一看，那只鲨鱼只离它九十米远了！只见那只鲨鱼已经张开了它的大嘴巴，两颗锋利的大门牙摩擦着，摇摆着深蓝色的身子向它游来。
它又呼吸了一口气，却吸进了——“鳃”的水，那种难受像死神来临了一样。
它尾巴一摇，身体向上朝去，它采取直进向上游，它憋住气，闭上眼……
它深吸一口，感到无比舒服。
它突然想起了鲨鱼在追它，它一回头见鲨鱼，正在六十米处静静的望着它，阳光，快速靠在它的身边，它似乎被融化，感觉它的身体正在快速变化，它清楚的回忆起上次它照到阳光的那种感觉，也是这样的感觉，也能感受到身体发生了变化。
突然，一张网把它和一些鱼捕捉了……
船上的渔民打开了网，发现了变成了人的她，也没有惊奇，似乎已经知道了其中的秘密，其中一个渔民看着她（它）对她（它）说：“看来啊！你还不知道你的母亲是谁，是人类啊！几百年前一条鱼和一个人类结了婚，他们生出了小孩子，因为是在夜里，所以是鱼，但只要一但被太阳光照射，就会变成人……”
她（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已能听懂了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