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油菜花的一次“艳遇”

与油菜花的一次“艳遇”





虽然从小在农村长大，看过几十年的油菜花开，但总神往着看到比家乡更壮观更恣肆更艳丽的油菜花。

机会终于来了！

这个周末的早晨，我们一家子启程奔赴水乡兴化。

一片一片金黄色的油菜花，“浪放”在水天之间，我简直说不出到底是花成就了水的秀美，还是水增添了花的艳丽，我低落的情绪一下子亮堂起来。

我们伫立在花海边，极目远望。如此壮观的花潮，如此盛大的气势，让我震撼，使我沉醉。这时候一切形容词都显得那么苍白。我任由目光在花的世界里驰骋，任由情思在满岛满垛的花田里迷醉……

我们来到了一只小船上。泛舟湖面，随波逐流，徜徉花海，优哉游哉。眼前每株花枝上，四瓣的黄花托着黄蕊颤颤地缀在枝丫周围，像一张张粉嘟嘟的小脸。风吹过，万千花枝起伏摇摆，推推搡搡，赶集一般，煞是热闹。

这时，身边也热闹起来。那些爱美的姑娘，还有活泼的小伙子，或者就是一家老少，都乘着大好的春光，泛舟水面，“咔嚓，咔嚓”，相机留下了一个个美妙的瞬间。 船近岸边，我又俯下身子，贪婪地嗅了起来，那么浓烈，那么馥郁，那么甜蜜。

油菜花就像刚刚梳洗过的村姑一样，美丽而质朴。也许，油菜花永远不能成为舞台上走红的名模，但天地间的大美，正由她们奠定，油菜花诠释着“大美无言”的境界。

凭着自己农村人的经验，我开始想象一个月后的另一番景象了。到那时，每一朵油菜花已经收起了她那在花海上扬起的片片风帆，取而代之的是饱涨欲裂的果荚。果荚里面装饱满的油脂，是农人丰美生活的希望。

“河有万湾多碧水，田无一垛不黄花。”没有目标，也看不到尽头，我们就这样在水面上、在花丛间任意东西。又一拨游船轻悠悠地划过来了，水上的嘈杂声更大了，但是，我的内心却突然平静了，耳边似乎响起了油菜花在吟唱着“春的赞歌”，或者，是对那刚刚过去的冬的感恩。是冬的孕育，冬的磨炼，冬的考验，才使她今天的开放能如此娇艳奔放且动人心魄！

我不禁感怀于这次和油菜花的 “艳遇”了。再一次眺望远方时，我心头绽开了一朵更鲜艳、更蓬勃、更有活力的“花”。

■ 顾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