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故事

照 片
作者 \ 李 毅

回忆是泛黄的照片，不经意翻开，抖落一地思念。
——题记

在当今这个什么都是智能的时代，纸质照片已渐渐淡出我们的生活。曾几何时，照片是一种很宝贵的东西，照相更是一件很有仪式感的大事。想想以前去照相馆，即使最简单的一寸照，都要认认真真的听候摄像师的指挥，感觉在做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小时候，每逢遇到重大节日全家人就会到照相馆留念，虽说一年也照不了几张，但照相前的激动心情远超过节日的喜悦，直到照片取回家，在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欣赏品评后，妈妈则小心翼翼地把它压在书桌的玻璃下面。家里要是来了客人，我总会拉着他们看，每当这时，妈妈的白眼也会随之而来，但这丝毫不影响我的兴致。
记得有年正月十五，妈妈单位闹红火，把我们一群小孩儿叫去当演员。我们当然是乐得笑开花，姐姐扮警察，穿着一身白色的制服，还带了一顶白色军帽，那样子神气极了。我就没那么幸运了，我演的是猪八戒，没有漂亮的衣服不说，头上还得带猪八戒的大脑袋，而且也没有合适的演出服，最后邻居阿姨们一致认为猪八戒嘛，就应该是脏兮兮的，所以要穿得越烂才越像猪八戒。我记得当时妈妈找来一件旧衣服，并在上面胡乱地缝了几个大补丁，我的演出服就这么搞定了。现在想想，我真佩服当时的勇气，要是放在现在我可是不干啊！我兴高采烈地在游行队伍中穿梭奔跑，好不快乐。游行结束后，爸妈迅速地扯下我身上的大补丁，带着我们姐俩去了照相馆……看着照片中傻乎乎的我和漂亮的姐姐，记忆又把我带回从前……
后来，家里有了第一本相册，我们姐俩没事时总是抱着它，把照片取出来又插进去，一会放到这儿一会又放在那儿，有时为照片的位置发生口角，甚至大打出手。之后，有了第二本、第三本……
再后来，我和姐姐外出上学、各自成家，渐渐地照相被我们不经意间遗忘了很多年。现在，每个人的手机里有成百上千张照片并不稀奇，因为人人都是摄影师，随时随地都能来张自拍。有时候内存满了随手删些，也不会觉得可惜。
国庆前夕，外甥女接到入伍通知，全家人激动之余提议照个全家福来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一家人、两辆车、浩浩荡荡进入照相馆，选景、站位、动作、表情一切到位，在家人的“茄子”声中美好的瞬间再次定格。多年前的回忆再次被勾起，心中不免百感交集——时间都去哪儿了？
近几年母亲总时不时翻看那一本本相册，我也会加入其中品评一番——这张照得真傻，那张表情太难看……四十年过去，父母老了、孩子大了，周围的生活变了又变，唯一没有变的还是照片中全家人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