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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0-07-25 21:26:09  作者:宋歌  来源  查看:0
小时候在姥姥家常住,最爱的便是屋后那口大湾。
虽然我们都习惯称它为“大湾”,但它其实并不大。几十立方米的空间里注着一湾清亮亮的水,湾边生着不知名的花儿,点缀在丰茂的同样不知名的青草之间,随风送来同样不知名的幽香。湾里浮着邻家的鸭群,雪白的羽毛,像一团团毛茸茸的雪球,游弋在这宁静的小小天堂。偶尔,我会凝视着这些灵动的身影,思绪飘得漫无边际——假如我能成为它们中的一员,那该有多好。
湾水虽清,却是死水——曾经是活水。妈妈常回忆起儿时的趣事,在那时,这方水域便已成为孩子们的天堂。单是潜游在水中的那一尾尾的鱼儿,便不知拨动着多少天真的心弦。岸边的青草在当年也同样茂盛,不时闪过翠鸟的身影。翠蓝的一团,又倏地消失不见,只留下仍在微微翕动的草叶,方能证明它曾光顾过这场孩子的狂欢。我小的时候,依旧清亮的湾水里已经没有了嬉戏的孩子,也早已不见了翠鸟的身影。但那时的湾,依然足够美好,我常常托着下巴凝视水面,耳边仿佛能传来跨越时代的清脆的声声啼鸣。
湾边多洋槐树。春夏交接的时节,一簇一簇的槐花争相舒展开风铃般的花蕾,或紫或白,或热烈或纯洁,流淌着醉人心扉的芬芳。儿时的我最爱摘槐花吃,那丝丝的清甜在口中乃至心中满溢,弥久不散。
还记得,小时候,冬季的气温比现在要低很多。寒风一至,湾里便渐渐凝了一层光可鉴人的厚冰。远在海南的表姐难得回老家一趟,最期待的便是家乡的雪。在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里,我带着一种小主人的得意,带她到冰面上玩耍。砭骨的朔风卷着雪片,像要带走一切温度。我俩的脸蛋冻得红扑扑的,兴致却丝毫未减。踮起脚尖,自由地旋转,心中变成水鸟儿的愿望,仿佛就在此刻得以实现。
可不知从何时起,不知名的杂草开始悄悄蔓延,那一汪清亮的湾水,也日益消瘦。前几年,湾的面积已缩减了小半;从去年开始,湾已完全变成了一方低洼的草地。四季的风经日累月地吹过,满目的碧草也随着风一同摇曳,已分不清哪丛碧色里曾荡漾过潋滟的清影。
但我明白,无论湾是否消逝,它都永远在我心中占据宁静的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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