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后来——写在开学边上

再见·后来——写在开学边上

钱钟书先生在《写在人生边上》的序言里说，假使人生是一部大书，那么，下面的几篇散文只能算是写在人生边上的。这本书真大！一时不易看完，就是写过的边上也还留下好多空白。特别喜欢《百年孤独》的开头：“多年以后，奥蕾莉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是不是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主人公到底站在过去、现在、未来的哪个点上，在说这件事？作为英语成绩在高考前三个月只能考六七十分，偶尔能满八十（满分150）的我，真搞不清。但这些错乱与不解，并不妨碍它的魅力，语文就是这样的主课。


其实，除了文学、电影这些以视觉为主的艺术形式可以让人产生错乱的复杂心绪外，音乐也可以。前几天“乐队的夏天”里达达与木马对决时，改编的两首歌就让人产生了如《百年孤独》开头般的错乱。达达唱张震岳的《再见》时，没那么伤感、哀怨、不甘，更多的是释怀、放下，期待与未来的“再次相逢”。势均力敌的木马唱了刘若英的《后来》，也变得没那么多悔意，反而多了好多美好的回忆似的。当这回忆在合唱与那句“你是否还记得我”交接的瞬间，变得特别暖。

暖得像你们的脸，那些毕业的你们。

我总觉得音乐可以让语文变得更有意思。音乐可以让语文这个本来就颜值爆棚，气质极佳的学科，有了好多类型的美颜相机。有了音乐的“拍摄”，语文会展现出各种各样的多彩形式，学生也会变得更爱文学。尝试过为他们改编班歌，也让他们学着改一首班歌。说起来这很自私，都是为了“骗”他们多看语文，和这个语文老师一眼。我特别期待做个音乐似的语文老师，这样会把有意义的语文变得更有意思。

一直相信有一天或许就因为学生在众多科目里“多看了语文一眼”就再也放不下，放不下那颗文学的种子。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你们心里发芽，更不奢求你们每个人都喜爱语文。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好像都带着点什么似的。它会影响人的性格、习惯、喜好等。作为六年级毕业班的老师，接下来会带什么样的班，遇见怎么的一群孩子，与哪些人相逢于新的学期，都不得而知。

嗨，问一声：未来的我们。我们“再见”时，是否也会如达达乐队的音程里营造的情境那样可期、可待、可追？

当我们相遇于开学的第一天，或许你们会感叹：“后来”他来了，我们的学习和生活都变了一番模样。不想说适者生存之类生硬的像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但也不得不说些你们应该准备好应对的变化。首先，每人准备好一个手抄本，开学第一天之后的每一天我们都要学习一则《论语》。它是一本很神奇的书，会告诉我们好多道理、人生感悟、生活智慧等。可能你会有些失望，因为它不像《小故事大道理》《智慧背囊》那样充满故事性，甚至有些“说教”。但是入班必学，没得选择。再次，我可能没那么好相处，也没那么好说话。上一届的学姐、学长们给我起了个外号——万恶起源。你们听听这名儿，不用多做解释了吧？请做好心理准备，遇见我，只想告诫你们一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放低期望值，可能会有惊喜。最后，就是我们的作业有些地方特殊了些：要阅读、要发作业朋友圈、要阅读打卡、要在公众号上留下你的文字……当然，偶尔我们还会有些班级活动，看看电影，听听歌，吃吃东西……这些看似美好的东西，都要用刻苦、努力、懂事、认真去换喔。

再说说，态度、习惯、兴趣这三个被用烂的学习名词。一个叫鲁德的美国学者说过，兴趣不是学习的先决条件，而是学习的产物，是良好的教学的必然产物。它来自取得成就的满足。这话我们共勉，你们尽量别再说，我对语文不感兴趣之类骗自己、骗家长、骗朋友的话；我也尽全力营造一种“良好的教学”。听了这话你们可能会有些扫兴。可能丑人如我，大都说不出什么美言来，那就再来一句扫兴的话吧。丹麦语言学家耶培森曾经说过，学习语言需要背诵，常常背诵才能让所学的词语、句子在记忆里生根。这话让我又想起了，季羡林先生回答别人问他为什么那么能写时，那句既风趣又不失真相的回答：

“水喝多了，尿自然就有了。”

许多时候，我们跟别人说“再见”时，或许感叹的是人生苦短，心里却有意无意总想着来日方长。咦……“再见”说的到底是未来可期，还是过去不见？“后来”这个词就更有意思了，当我们说“后来”时像是在叙述一个已经过去的故事，但有时它明明就是明天的明天的意思，很远很神秘……

有时生活需要做减法！“再见”也好，“后来”也罢，都因被放在“现在”里，才变得有了更多现实意义。

白皮书乐队的鼓手虫子败了比赛后，哽咽着说：“之前有一个老师他跟我说，你做一件事的时候，你只要做你想要做的事，每天去努力。然后不要去想……想你想要得到的东西。然后……额……就只要你认真做事的话，就是命运会给你安排更好的礼物……”生活里总要学着坚持些什么。比如努力学习，用心上课……有坚持就会有“礼物”，但也要学着承受相应的代价。只要我们懂得坚持的意义，相信：不论“再见”时，还是“后来”，我们都会听到那句肯定的赞许“你还不错！”